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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疫情時代,經濟如何朝向更永續的目標發展

後疫情時代,經濟如何朝向更永續的目標發展

2020 肇始,新冠疫情肆虐,全球經濟遭受程度不一的衝擊,根據聯合國開發署(UNDP)的報告,國際社會不分彼此,皆遭受程度不一的影響。在經濟與社會發展、人道主義危機、公共衛生與國家安全、乃至教育與人權等部分,皆受到相當的影響,特別是在開發中國家和最低度開發國家(LDC),疫情造成的衝擊更是嚴重影響到人民的日常生計。舉例來說,從世界銀行的資料和農糧署公布的 2020 全球營養報告來看,新冠疫情導致全球 4900 萬人陷入極端貧困,這讓 UN 永續發展議程(SDG)中排在首位「去除貧窮」的目標顯得更具挑戰。另外,全球 GDP 每下降 1%,意味著直接或間接多出 70 萬兒童,會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。而整個 2020 全球的經濟,估計至少衰退 5%,更悲觀的估測,在某些地區甚至會衰退 10% 以上。

今年九月召開的第 75 屆聯大會議(UN General Assembly),紐約總部一改往年高官顯貴雲集的場面,既不見各國元首到場,也看不到過去高規格大規模的安檢。因為疫情的關係,除了各國象徵性的派遣一名代表蒞臨會場,在一般辯論環節的致詞,各國領導人紛紛以預錄影片的方式,表達對經濟衰退的擔憂,以及對於全球面臨大規模流行性疾病的威脅,仍存在諸多系統性的脆弱與區域不平等的問題。

此外,秘書長古特雷斯亦語重心長的指出,SDG 在疫情下雖遭受巨大的影響,但也激起人思考,如何在政策與生活上,以更永續的思維,來降低未來的風險,並推動更有效的復甦進程。

面 對COVID-19,首當其衝的便是人口密集的都會地區,在所有確診和死亡的案例中,城市就佔了 90%,而成也貢獻著全球 80% 的 GDP。由於全球化下人員移動與本地居民的互動頻率,人口規模和群居密集度增加,對糧食安全、醫療照護的需求遠高於鄉村地區,因此在疫情下,與健康相關的顧慮可能進一步擴大到城市治理、城市金融、就業與經濟活動、公共服務與基礎設施、能源等的危機,而這些都會有非常高的機率,直接對城市中最弱勢與低收入的群體,造成嚴重的影響。

過去 10 年的繁榮成長,在疾病面前終究是相對脆弱的,如果再加上幾個關鍵數據,諸如:世界 50% 以上的農村人口,及 20% 以上的都市人口未能享有基本的醫療健保覆蓋;全球五分之一的 5 歲以下兒童,疫前就已處於營養不良或發展遲緩;2020 年全球移工因為失業而減少了 20% 匯回家鄉的收入,這直接導致減少了約 1100 億美元的資金可用於購買生活必需品和食物;22 億人缺水、約 42 億人無法擁有基本的衛生;截至 2020 年第三季,全世界已喪失了 4 億個全職工作,並產生約 3.4 兆美元的勞動損失,這勢必導致數以千萬計的中小企業,微型企業破產倒閉…以上種種,讓人們必須明白:在後疫情時代,社會、經濟、政治、全球公衛等的「不確定性」都將成為常態。

然而,我們並非只能坐以待斃,無論是聯合國主導的「人道主義想億計畫」、「即時社會經濟應對框架」、各國政府祭出的財政紓困方案、以及眾多非營利組織的協作之下,努力保障人群、家庭、以及企業的生存。同時,為因應不確定的「新常態」,從個人到公司、乃至國與國的層級,都需要納入更永續的思維,並適時停整過往的生產與消費模式。根據 CSRone 的預測,後 COVID-19 時代,會有四大議題或將成為主軸,對產業發展、都市治理、國家政策、大眾生活、有效防疫等各個面向,給予原則性的指導。這些議題分別是:永續經濟與綠色發展、數位轉型與產業升級、社會責任的共同參與、重視 ESG 下的永續投資。

從 CSRone 提出的永續發展目標,雖無法立即解決因疫情帶來的傷害與災損,但在漫長的復甦之路上,更符合永續的思維,規劃與引導投資,絕對有助於未來在相似的危機發生時,我們共同的應變能力。在很多研究中,不乏看到環境議題與疫情的相關聯性。舉例來說,科學研究指出,較差的空氣品質與較高的 COVID-19 死亡率相關。以美國和荷蘭為例,空氣中懸浮微粒的增加造成新冠肺炎致死率分別上升 8% 與 21%[1]。而在疫情期間,當各國用封城鎖國阻止疾病蔓延,污染和溫室氣體排放量都有明顯的下降,若經濟重啟卻又繼續按照傳統的路線,未能納入永續發展的思維,則任何成長都只是暫時的,一旦遭受到新的疫情或天災,對人與社區的損害只會越發難以想像。

另外,參考摩根史坦利(Morgan Stanley)的研究,即便是在疫情衝擊下,落實 ESG 與社會責任的企業,相對都比其他企業有更佳的運營彈性和財務表現,證明了擁有永續發展的思維,將有助於抵抗全球範圍內的不確定性,並在疫情肆虐下,仍能帶領員工、客戶、股東、乃至大眾,挺過短期的風險。

總而言之,在經歷了 COVID-19 後,追求經濟復甦到發展的過程,我們應更謹慎地思考如何更永續的設計我們的社會、城市、和產業發展,並通過建設更具韌性、包容性、和可持續性的系統,實現真正長期的恢復,與傳遞不同於傳統的價值。


[1] 參考:Wu and others, “Exposure to air pollution and COVID-19 mortality in the United States: A nationwide cross-sectional study”, medRxiv 2020.04.05.20054502; 和 Cole and others, “Air Pollution Exposure and COVID-19”, IZA DP No. 13367